「少將,這個再放左邊一些嗎?」青年抱著盆栽小幅度的左右移動,頻頻回頭詢問正在澆水的少將。
「這樣可以。」阿道夫轉頭看了一會,指了幾個位置,繼續提著澆水壺替花朵澆水。
青年幫忙移好盆栽後,沿著木梯爬下來,剛好替阿道夫接過手中空的澆水壺,重新裝滿水再遞給阿道夫。
旁邊的樹枝突然傳出沙沙聲,雅各布從樹上探頭出來,樹葉和樹枝跟著掉下來不少,有幾片樹葉留在雅各布髮間,「少將—--我已經修剪好樹枝了!」
「辛苦你了。」阿道夫點點頭,手邊的澆花也告一段落,提著水壺準備進房子。
「我搬花盆也很辛苦!」青年接過水壺不滿的抗議,雅各布從樹上翻下來聽見對方的抱怨,朝對方嘲諷,「喔啊?有本事你就爬上樹啊?不知道是誰一爬到樹上就慘叫—--那個人好像就叫馬可啊?」
「誰像你像山裡的野孩子一樣?」被叫做馬可的青年被戳到痛處立刻駁斥,「況且現在我也不用爬高啊!」
「哼,是山裡的孩子又怎樣?至少我不會怕高,小‧少‧爺。」
「欸!」
「好了。」阿道夫打斷兩人孩子般的吵鬧,伸手拍拍了馬可的肩,「你也辛苦了,我去準備吃的。」字逕的往屋內走去。
趁著阿道夫沒看見時,馬可朝雅各布比出勝利的手勢,雅各布目光跟著阿道夫的身影進入了房子內,等阿道夫進屋子後,立刻朝馬可撲過去,「你這膽小鬼!來單挑啊!」
「哇啊啊啊啊!你身上有毛毛蟲!不要靠過來!」馬可注意到雅各布身上有著黑色細毛的毛毛蟲,嚇得跌坐在地上。
「連毛毛蟲都怕!不是嬌貴的少爺是什麼!」雅各布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把毛毛蟲拿了起來,整個人坐在馬可身上,「該把毛毛蟲放在哪呢~?」
「雅、雅各布我錯了…快、快把它拿遠點……」
一直沒等到兩人進屋,阿道夫推開紗門探頭出來,看見了一個躺在地上另外一個則是坐在對方身上,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柏爾格,會過敏,放下。從邁耶身上下來。」
「是…」雅各布不甘願的把毛毛蟲扔掉,從馬可身上下來,伸手要拉對方起來。
「不要,你那隻手摸過毛毛蟲了…」馬可一臉厭惡地看著雅各布的手。
「馬可邁耶!你可以不要這麼像女孩子嗎!」雅各布忍住把毛毛蟲往對方嘴裡塞的衝動,雙手胡亂在褲子上擦了一把,不顧意願直接把馬可拉了起來,又引來對方一陣慘叫。
「…那邊有袋子,把樹葉和樹枝清掉,等等吃飯。」阿道夫確認兩人不會再吵鬧以後,留下兩人回到廚房繼續處理食物。
雅各布趁著馬可拿著袋子時,踢了對方一腳,「你難得休假,來幫忙整理少將花園沒關係嗎?」
「唉呦…沒關係啦,放假也沒甚麼事情,就來陪陪少將。」馬可摸了摸被踢的地方,將掃帚地給了雅各布,「而且花點時間陪陪老夥伴,應該的。」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雅各布才問了一句,「為什麼給我掃帚?」
「因為我怕毛毛蟲。」
「馬可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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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道夫拿著三明治出來時,只看見雅各布坐在走廊邊無聊的摸著柱子上的藤蔓,「邁耶?」
「他說他怕毛毛蟲,所以我負責把樹葉清理乾淨,他負責去丟。」雅各布幫忙接過餐盤,注意到餐盤上還有一條藥膏,「少將,你怎麼在上面放了藥膏?」
「去洗手,擦藥。」阿道夫看著雅各布的手指,上面有一顆顆的紅點,明顯的是起了過敏症狀。
「這個還好啦。」雅各布把手又拿去擦擦褲子,笑了一下。
「去。」
「是。」雅各布只好認命的起身,繞到另外邊去洗手。
走回來時,注意到自屋頂上垂下的數條藤蔓,伸手扯了扯,「少將,這藤蔓這麼長不要緊嗎?」
「沒關係。」少將坐在走廊上,目光跟著由下往屋簷邊看去。
「萬一這勾到少將很危險…」雅各布抬頭看了上面,一邊唸著,手上的動作則是開始動了起來,用力把藤蔓扯下,卻勾到了原本馬可放置好的花盆。
雅各布沒有料到花盆會跟著被扯了下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幾秒間聽見花盆砸到東西的聲音,整個人回過神,已經被推倒在地上,才發現阿道夫護住自己。
「少、少將…!」雅各布看見少將額頭開始滴下鮮血,嚇得急忙扶助對方,另一隻手則是胡亂替對方抹掉鮮血,「對、對不起!!」
想要扶起對方,卻被對方緊緊扣住肩膀,力道大得讓雅各布吃疼也沒辦法掙開,「少、少將?」有些不知所措,看到砸碎的盆栽,緊張但是又沒辦法掙扎。
「雅各布?」馬可帶著空的袋子回來,注意到了兩人的異樣,急忙地跑過來。
「馬可!快幫我,少將他!」雅各布開口向馬可求助,突然一隻手伸手按住自己嘴
「我沒事,我只是暈了一下。」阿道夫一臉冷靜的回答著馬可的問題,瞥了一眼雅各布,轉頭看著馬可。
「少將我扶你起來,雅各布……你怎麼了?」馬可幫忙拉起少將,注意到雅各布落下好幾滴淚。
「我?我沒事,我我先回去了…」雅各布胡亂地擦著臉,不讓兩人看到自己的臉,慌忙地往外跑去。
距離少將家一段路以後,雅各布才無力的靠在小巷內的牆壁蹲下,有些顫抖的看著手上因為擦淚水而有些變得不明顯的鮮血,明顯的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一邊擦掉因為害怕在一次失去夥伴和恐懼那個瞬間而沒有辦法停止的淚水。
少將沒事太好了…但…………為什麼少將沒有事情…?想起少將在摀住自己嘴時,完全像是沒有任何事情一般,也沒有任何傷口,除了──被自己擦掉,留在自己手上的鮮血。
「不知道……」雅各布想要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乾脆的直接坐下,整個人抱住膝蓋,將臉埋入膝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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