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ob
※ 時間點:契約之前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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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微微振動,遠方的砲聲此起彼落,但是在村落50公尺東南方外的軍隊,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有秩序的排列成作戰隊伍。
「…3營負責協助疏散民眾、2營中線準備,1營請確認四周是否安全,要進行評估是否適合在此紮營。通訊班和偵查班定時彙報前方狀況。」副官把事情交代完畢,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少將,少將跨出一步,用著能讓所有人聽見的音量說著,「以確保民眾生命財產為優先,在非必要狀況下不與敵軍起衝突。解散。」
「Yes, sir.」士兵朝少將行禮,便開始動身前往各自的位置。
等各部隊開始移動後,3營營長便開始分配工作,準備疏散民眾,讓民眾撤離村莊。
拿著剛獲得的整個村落的配置,雅各布和其他連長討論著配置以及疏散方向時,被一個聲音喊住,「柏爾格」
「副官?」抬頭發現副官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雅各布拍拍大腿上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怎麼了?」
「村落不是有座教堂?那邊有很多孤兒和剛失去父母的孩子,但修女和神父只有五位。」
「…要先調派人手過去還是多派一些人手過去?」聽到對方這樣講,大概知道接下來要怎麼作,雅各布拿著地圖比劃著。
副官目光跟著落到地圖上,還沒開口,另外個聲音從副官後面傳來,「先派人手過去,孩子們走比較慢。」
圍在一起的團長們紛紛愣了一下,急忙行禮,「少將。」
阿道夫手一揮,「正事要緊。」
「…那這裡多派一個班過去支援,我也過去看狀況,其他的就照著剛剛的安排。」雅各布重新調度以後,幾個團長散開開始去各單位開始活動起來。
等兩個小班進入支援,雅各布一邊看著情況一邊繞去副官身旁,「…我說,眼鏡你怎麼會那麼關心那群孩子?」
「是阿道夫特別交代的。」副官隨手指著手上的本子,像是和雅各布在討論些甚麼,「我想,大概是因為他…」
「不要聊天。」阿道夫突然從兩人身旁經過,掃了兩人一眼,「林。」
「是,柏爾格這裡麻煩你在繼續多注意。」副官匆匆交代後,『晚點聊。』用口型無聲的對雅各布說完,快步跟上。
少將總神出鬼沒阿…雅各布摸了摸脖子,轉頭繼續注意著教堂裡面的情況。
「報告,已經全數撤離。」一名士兵前來報匯。
「辛苦了。和修女確認人數無誤的話,立刻保護撤往避難所。」注意到附近的建築物都較為低矮,唯有教堂建築較高……相當容易成為目標。
「是。」
士兵往神父和修女的地方移動後,他的目光往戰區的方向看去,覺得聲音有稍微向前移動的趨勢?
「大哥哥…」一個聲音打斷了雅各布的思緒,雅各布回頭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皺著眉,膽怯地拉著自己的褲子。
「小傢伙怎麼了?」揚起笑容露出虎牙,蹲下來讓視線和孩子齊平,「這裡很危險,要趕快和修女一起去躲起來喔?」
孩子看到雅各布的笑容,眉頭鬆了些,「甚麼時候可以回來,我比較想待在這裡……」
「我們很快會撤走,讓這裡安全,你們就可以回來了。」揉亂孩子的頭髮,一名修女匆匆的跑過來,「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您那邊有少任何孩子嗎?沒有的話,士兵們會陪著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沒有,那再麻煩您了。」修女牽著孩子,點點頭準備離開。
「…修女,媽媽縫給我的熊熊…」孩子想到甚麼,站在原地不肯移動,「放在閣樓了。」
「…我們很快就回來了,好嗎?」修女急忙安慰孩子,孩子搖搖頭,堅持要拿熊。
「…修女我陪他去吧?其他孩子沒看到您應該會緊張。」
「可是……」
突然一個聲響,離村落不遠的落下大量的火花,震的修女愣住。
剛剛報告的士兵急忙跑過來,「修女,得請您趕快離開。」
「小傢伙記得放在哪裡嗎?」雅各布偏著頭看著快哭出來的孩子,孩子點點頭,伸手抓住雅各布,「好,那就這樣決定了,修女稍後我會再請其他士兵帶他過去,還請您放心。」
修女只好連忙道謝,回到孩子們的隊伍,陪著孩子們離開。
「我不叫小傢伙,我叫雷奧。」等修女走遠,孩子才和雅各布說自己的名字,就往教堂裡面跑去。
雅各布抓了一個士兵交代士兵和副官交代教堂的事情以及自己陪教堂的孩子進教堂拿東西。
忽地聽見很明顯的飛機聲,雅各布轉頭往聲音的來源,發現是從戰場飛來——比起思考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身體更快有了動作,掛在肩上的槍甩上士兵的手上「快去報告敵機來襲!」腳步跨出去、手一撐翻過矮牆,直接往教堂裡面奔去。進教堂大喊,「雷奧!你在哪?!」
「我在這裡——」小小的臉從二樓的圍欄探出,手上還抱著一隻熊,「我找到熊熊了!」
「不要離開那裡,去柱子旁邊躲著!」雅各布急忙找著往二樓的樓梯,往二樓奔跑,一把抱起躲在角落的孩子,一樓傳出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探頭往一樓看,教堂門口已經被十字架砸下而堵上。
「抱緊我。」雅各布一手抱緊孩子,一手抓著欄杆,翻出欄杆掛在一樓半空,用力的擺盪,藉著力道滾落一樓。
「雷奧,一樓窗戶在哪?」
孩子指著一個玻璃窗戶,但上面因為戰爭來襲,而釘上數道木條。
「嘖…該死…」
「大哥哥不出去?」孩子抱著手中的熊娃娃,再緊緊抓著雅各布怯聲的詢問著。
「晚點再出去。」抱著孩子一手空出來解開身上的戰術背心的扣環,一腳踹翻五六張放在角落的長椅,椅背支撐在地上形成一個小空間,抱著孩子鑽進椅子間,教堂頂傳來更大的聲響——屋頂被集束彈砸破。
感覺到背上的椅子有被鐵片穿過與大量的石塊往下砸。
「把我們當芬蘭人餵麵包籃吃啊?(註1)」慶幸自己剛多踹翻幾張椅子,不然早就被炸成刺蝟了。慶幸歸慶幸,手上的動作繼續脫掉背心、把身上的作戰服脫下,用作戰服包住孩子的全身,「等等不要從衣服裡探出來,會很危險還會吸到粉塵。」
看孩子點頭,連著衣服緊抱在懷中,盡量不讓對方受到任何的傷害。
想著大概教堂大概還能撐到把敵軍逼退時,又聽見第二顆砲彈砸下,教堂開始坍塌。
「連砸兩顆在教堂上?!上帝不會寬恕你們這群傢伙……」還沒罵完,小手就伸了過來摀住雅各布的嘴,「會吃到粉塵。」
雅各布小聲嘀咕著,「…出去再和你們這群傢伙算。」
大小不一的磚瓦不斷的砸下,持續了十五分鐘,才漸漸轉小,但是卻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嗚……好不舒服……」孩子在雅各布的懷中掙扎,雅各布鬆開些手。
「別亂動…等等會被壓扁啊。」雖然嘴裡嚇著孩子,但盡量把自己縮起來,讓孩子有空間呼吸。
『…唦、唦唦,柏爾格中校,聽的見嗎?over.』耳邊的耳機傳來聲音,才想起無線電沒有關,騰出手按發話器,
「聽得見,over.」
突然聽見一陣雜音,接著聽見熟悉的聲音,『雅各布•柏爾格,你傻了?衝進容易受攻擊的目標物裡?還有不會從二樓跳下來嗎?教堂後方有牧草堆啊。』
聽到副官罵了好幾個聽不懂的字詞,八成又是罵家鄉話,「眼鏡等等,我又不知道那邊有牧草堆……」
副官的聲音變小,接著是低沉的聲音,『…柏爾格,我是阿道夫。還知道孩子和你在哪個位置嗎?』
「報告少將,在教堂裡的東側角落。」
『好。…』背景又傳來敵機來襲、看到敵軍等字眼,突然聲音斷掉,過了數分鐘,『…三小時後會開始救你們出來,有任何狀況立即回報。』
「Yes, sir.」
等結束對話時,孩子抬起頭詢問,「我們出得去嗎?」
「會的,等等會有其他人來幫忙。」
「嗯!」
x
雖然說是三小時後開始,但是實際還要計算上開挖和搬動石頭的時間,足足拖超過九個小時以上。孩子已經頻頻感到不適,雖然雅各布在受過訓練,能盡量減低自己的活動量和飢餓,但是時間拉長也讓他吃不消。
背心上水袋的水讓孩子喝完、額外帶的高熱量食物也吃掉了…但是挖掘的進度似乎因為敵軍不時侵擾而中斷——不會在被救援之前就先死了吧……
摸著孩子的頸子,注意到脈搏和呼吸有些減弱,自己體力也快到極限,只喝了一口水……
突然頭頂有亮光,一隻充滿傷痕的手伸向雅各布,雅各布反射性的瞇起眼。
「柏爾格。」低沉的嗓音讓雅各布本來不安的想法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少將……」右手臂被抓住,連著小孩兩人被拉了出來。
一大一小看著阿道夫,阿道夫露出鮮少可見的笑容,安撫的說著,「沒事了。」
看到那個笑容,雅各布瞬間心臟跳得有些急促,還沒意識過來就因為體力透支而直接昏睡。等到他注意到那心跳是有些特殊與不同,已經是之後之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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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此為冬季戰爭時,芬蘭與蘇聯之間的玩笑,蘇聯投下大量的燃燒彈(集束彈),而被芬蘭戲稱為「莫洛托夫的麵包籃」;後芬蘭則是以「莫諾托夫雞尾酒」(燃燒瓶)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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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事後)
雅各布還是無法搞清楚那個心跳是怎麼回事,但是漸漸開始在意起少將。
雅各布拿著要送去副官那邊的公文時,注意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拿著公文湊過去,「…你們在看甚麼?」
看到不少少將的照片,雅各布完全愣住。
「啊、雅、雅各布,我們在看少將的軍服是如何穿,可以穿得如此帥氣而已啦哈哈哈哈。」另外一位同袍擺手,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中校,你要不要買呢?」幾個士兵突然一問,豁出去似的想將雅各布拖下水。
「欸!」「萬一他不要怎麼辦!!」「會死啊!!!」
雅各布看了一下幾個人,看了一會照片,突然露出笑容,抽了一張少將認真辦公的表情的照片,「充公。」
把照片夾在公文裡,就離開現場。
自此雅各布就被默默的納入少將的後援會會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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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微微振動,遠方的砲聲此起彼落,但是在村落50公尺東南方外的軍隊,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有秩序的排列成作戰隊伍。
「…3營負責協助疏散民眾、2營中線準備,1營請確認四周是否安全,要進行評估是否適合在此紮營。通訊班和偵查班定時彙報前方狀況。」副官把事情交代完畢,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少將,少將跨出一步,用著能讓所有人聽見的音量說著,「以確保民眾生命財產為優先,在非必要狀況下不與敵軍起衝突。解散。」
「Yes, sir.」士兵朝少將行禮,便開始動身前往各自的位置。
等各部隊開始移動後,3營營長便開始分配工作,準備疏散民眾,讓民眾撤離村莊。
拿著剛獲得的整個村落的配置,雅各布和其他連長討論著配置以及疏散方向時,被一個聲音喊住,「柏爾格」
「副官?」抬頭發現副官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雅各布拍拍大腿上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怎麼了?」
「村落不是有座教堂?那邊有很多孤兒和剛失去父母的孩子,但修女和神父只有五位。」
「…要先調派人手過去還是多派一些人手過去?」聽到對方這樣講,大概知道接下來要怎麼作,雅各布拿著地圖比劃著。
副官目光跟著落到地圖上,還沒開口,另外個聲音從副官後面傳來,「先派人手過去,孩子們走比較慢。」
圍在一起的團長們紛紛愣了一下,急忙行禮,「少將。」
阿道夫手一揮,「正事要緊。」
「…那這裡多派一個班過去支援,我也過去看狀況,其他的就照著剛剛的安排。」雅各布重新調度以後,幾個團長散開開始去各單位開始活動起來。
等兩個小班進入支援,雅各布一邊看著情況一邊繞去副官身旁,「…我說,眼鏡你怎麼會那麼關心那群孩子?」
「是阿道夫特別交代的。」副官隨手指著手上的本子,像是和雅各布在討論些甚麼,「我想,大概是因為他…」
「不要聊天。」阿道夫突然從兩人身旁經過,掃了兩人一眼,「林。」
「是,柏爾格這裡麻煩你在繼續多注意。」副官匆匆交代後,『晚點聊。』用口型無聲的對雅各布說完,快步跟上。
少將總神出鬼沒阿…雅各布摸了摸脖子,轉頭繼續注意著教堂裡面的情況。
「報告,已經全數撤離。」一名士兵前來報匯。
「辛苦了。和修女確認人數無誤的話,立刻保護撤往避難所。」注意到附近的建築物都較為低矮,唯有教堂建築較高……相當容易成為目標。
「是。」
士兵往神父和修女的地方移動後,他的目光往戰區的方向看去,覺得聲音有稍微向前移動的趨勢?
「大哥哥…」一個聲音打斷了雅各布的思緒,雅各布回頭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皺著眉,膽怯地拉著自己的褲子。
「小傢伙怎麼了?」揚起笑容露出虎牙,蹲下來讓視線和孩子齊平,「這裡很危險,要趕快和修女一起去躲起來喔?」
孩子看到雅各布的笑容,眉頭鬆了些,「甚麼時候可以回來,我比較想待在這裡……」
「我們很快會撤走,讓這裡安全,你們就可以回來了。」揉亂孩子的頭髮,一名修女匆匆的跑過來,「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您那邊有少任何孩子嗎?沒有的話,士兵們會陪著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沒有,那再麻煩您了。」修女牽著孩子,點點頭準備離開。
「…修女,媽媽縫給我的熊熊…」孩子想到甚麼,站在原地不肯移動,「放在閣樓了。」
「…我們很快就回來了,好嗎?」修女急忙安慰孩子,孩子搖搖頭,堅持要拿熊。
「…修女我陪他去吧?其他孩子沒看到您應該會緊張。」
「可是……」
突然一個聲響,離村落不遠的落下大量的火花,震的修女愣住。
剛剛報告的士兵急忙跑過來,「修女,得請您趕快離開。」
「小傢伙記得放在哪裡嗎?」雅各布偏著頭看著快哭出來的孩子,孩子點點頭,伸手抓住雅各布,「好,那就這樣決定了,修女稍後我會再請其他士兵帶他過去,還請您放心。」
修女只好連忙道謝,回到孩子們的隊伍,陪著孩子們離開。
「我不叫小傢伙,我叫雷奧。」等修女走遠,孩子才和雅各布說自己的名字,就往教堂裡面跑去。
雅各布抓了一個士兵交代士兵和副官交代教堂的事情以及自己陪教堂的孩子進教堂拿東西。
忽地聽見很明顯的飛機聲,雅各布轉頭往聲音的來源,發現是從戰場飛來——比起思考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身體更快有了動作,掛在肩上的槍甩上士兵的手上「快去報告敵機來襲!」腳步跨出去、手一撐翻過矮牆,直接往教堂裡面奔去。進教堂大喊,「雷奧!你在哪?!」
「我在這裡——」小小的臉從二樓的圍欄探出,手上還抱著一隻熊,「我找到熊熊了!」
「不要離開那裡,去柱子旁邊躲著!」雅各布急忙找著往二樓的樓梯,往二樓奔跑,一把抱起躲在角落的孩子,一樓傳出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探頭往一樓看,教堂門口已經被十字架砸下而堵上。
「抱緊我。」雅各布一手抱緊孩子,一手抓著欄杆,翻出欄杆掛在一樓半空,用力的擺盪,藉著力道滾落一樓。
「雷奧,一樓窗戶在哪?」
孩子指著一個玻璃窗戶,但上面因為戰爭來襲,而釘上數道木條。
「嘖…該死…」
「大哥哥不出去?」孩子抱著手中的熊娃娃,再緊緊抓著雅各布怯聲的詢問著。
「晚點再出去。」抱著孩子一手空出來解開身上的戰術背心的扣環,一腳踹翻五六張放在角落的長椅,椅背支撐在地上形成一個小空間,抱著孩子鑽進椅子間,教堂頂傳來更大的聲響——屋頂被集束彈砸破。
感覺到背上的椅子有被鐵片穿過與大量的石塊往下砸。
「把我們當芬蘭人餵麵包籃吃啊?(註1)」慶幸自己剛多踹翻幾張椅子,不然早就被炸成刺蝟了。慶幸歸慶幸,手上的動作繼續脫掉背心、把身上的作戰服脫下,用作戰服包住孩子的全身,「等等不要從衣服裡探出來,會很危險還會吸到粉塵。」
看孩子點頭,連著衣服緊抱在懷中,盡量不讓對方受到任何的傷害。
想著大概教堂大概還能撐到把敵軍逼退時,又聽見第二顆砲彈砸下,教堂開始坍塌。
「連砸兩顆在教堂上?!上帝不會寬恕你們這群傢伙……」還沒罵完,小手就伸了過來摀住雅各布的嘴,「會吃到粉塵。」
雅各布小聲嘀咕著,「…出去再和你們這群傢伙算。」
大小不一的磚瓦不斷的砸下,持續了十五分鐘,才漸漸轉小,但是卻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嗚……好不舒服……」孩子在雅各布的懷中掙扎,雅各布鬆開些手。
「別亂動…等等會被壓扁啊。」雖然嘴裡嚇著孩子,但盡量把自己縮起來,讓孩子有空間呼吸。
『…唦、唦唦,柏爾格中校,聽的見嗎?over.』耳邊的耳機傳來聲音,才想起無線電沒有關,騰出手按發話器,
「聽得見,over.」
突然聽見一陣雜音,接著聽見熟悉的聲音,『雅各布•柏爾格,你傻了?衝進容易受攻擊的目標物裡?還有不會從二樓跳下來嗎?教堂後方有牧草堆啊。』
聽到副官罵了好幾個聽不懂的字詞,八成又是罵家鄉話,「眼鏡等等,我又不知道那邊有牧草堆……」
副官的聲音變小,接著是低沉的聲音,『…柏爾格,我是阿道夫。還知道孩子和你在哪個位置嗎?』
「報告少將,在教堂裡的東側角落。」
『好。…』背景又傳來敵機來襲、看到敵軍等字眼,突然聲音斷掉,過了數分鐘,『…三小時後會開始救你們出來,有任何狀況立即回報。』
「Yes, sir.」
等結束對話時,孩子抬起頭詢問,「我們出得去嗎?」
「會的,等等會有其他人來幫忙。」
「嗯!」
x
雖然說是三小時後開始,但是實際還要計算上開挖和搬動石頭的時間,足足拖超過九個小時以上。孩子已經頻頻感到不適,雖然雅各布在受過訓練,能盡量減低自己的活動量和飢餓,但是時間拉長也讓他吃不消。
背心上水袋的水讓孩子喝完、額外帶的高熱量食物也吃掉了…但是挖掘的進度似乎因為敵軍不時侵擾而中斷——不會在被救援之前就先死了吧……
摸著孩子的頸子,注意到脈搏和呼吸有些減弱,自己體力也快到極限,只喝了一口水……
突然頭頂有亮光,一隻充滿傷痕的手伸向雅各布,雅各布反射性的瞇起眼。
「柏爾格。」低沉的嗓音讓雅各布本來不安的想法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少將……」右手臂被抓住,連著小孩兩人被拉了出來。
一大一小看著阿道夫,阿道夫露出鮮少可見的笑容,安撫的說著,「沒事了。」
看到那個笑容,雅各布瞬間心臟跳得有些急促,還沒意識過來就因為體力透支而直接昏睡。等到他注意到那心跳是有些特殊與不同,已經是之後之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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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此為冬季戰爭時,芬蘭與蘇聯之間的玩笑,蘇聯投下大量的燃燒彈(集束彈),而被芬蘭戲稱為「莫洛托夫的麵包籃」;後芬蘭則是以「莫諾托夫雞尾酒」(燃燒瓶)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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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事後)
雅各布還是無法搞清楚那個心跳是怎麼回事,但是漸漸開始在意起少將。
雅各布拿著要送去副官那邊的公文時,注意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拿著公文湊過去,「…你們在看甚麼?」
看到不少少將的照片,雅各布完全愣住。
「啊、雅、雅各布,我們在看少將的軍服是如何穿,可以穿得如此帥氣而已啦哈哈哈哈。」另外一位同袍擺手,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中校,你要不要買呢?」幾個士兵突然一問,豁出去似的想將雅各布拖下水。
「欸!」「萬一他不要怎麼辦!!」「會死啊!!!」
雅各布看了一下幾個人,看了一會照片,突然露出笑容,抽了一張少將認真辦公的表情的照片,「充公。」
把照片夾在公文裡,就離開現場。
自此雅各布就被默默的納入少將的後援會會員之一(?)